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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9章 解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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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9章 解毒

謝知意咬緊唇, 雙眼通紅,憤怒地瞪著池無邪。

要說他為什麽會變成這幅模樣,池無邪絕對逃不開關系!

再說, 他這副樣子不就是狼狽了點嗎?為什麽池無邪像個野獸似地盯著他,好像餓狼看到了可口的綿羊。

他垂下眸子, 因為燥熱,裏衣也早被解開,露出一大片白皙泛紅的胸膛,伶仃的脖頸,更別提左肩到鎖骨位置處,那一整片緋紅的牙印。

而池無邪的眼神, 正明晃晃的停留在那些牙印上。

謝知意面部漲著一股不正常的潮.紅,捏碎了手邊的一朵花蕊,紅色的花汁順著指縫流下, 襯的他肌膚如雪般白凈。

蹙眉罵道:“混...蛋...”

可他的聲音太軟太無力, 還是那麽一副寬衣解帶, 眼尾緋紅躺在地上的模樣。

紅腫的嘴唇微張,不停吐出熱氣,一滴滴晶瑩剔透的熱汗沁在他額頭和鼻尖處,浸濕的碎發貼在潮.紅的臉頰上,那雙柔情的眼睛濕漉漉的,細眉微蹙, 努力想做出一副兇狠的表情, 可卻適得其反,引得人想不管不顧得對他做些大逆不道的事來。

池無邪呼吸一滯, 指尖攥得發白,他蹲下身, 帶著薄繭的指腹挑開謝知意緊握的手指,將那朵破碎的花蕊拿出,另一手撫摸上滿是熱汗的額頭,再慢慢往下,撫摸著緋紅的眼尾,小巧的鼻子,直到到了嘴唇處才停下。

謝知意拼命扭動臉,想甩開池無邪的手。

可心底那股火卻燒得更旺,讓他頭昏腦漲,幾乎忘記了面前的人是池無邪,感受到得只有臉上冰涼的指腹,心底的燥熱仿佛被緩解,主動將臉貼了上去。

直到一聲低笑聲傳來,謝知意猛然回神,他這是在幹什麽?!他竟然用臉去蹭池無邪的手。

“哥哥,別緊張,你想要多少,無邪都會給你。”

他想要什麽了?

謝知意死死咬住唇,血腥味充斥整個口腔,疼痛讓大腦清醒,他將臉扭到一邊,下頜卻突然被一只大手鉗住掰正,那冰涼的指腹再次摩挲著他的唇,將他唇邊的鮮血輕柔地擦幹凈,喟嘆道:“哥哥真是不乖,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,無邪會心疼?”

心疼?

謝知意只想把池無邪的假面撕下來,咬牙道:“少假惺...”

“哥哥,別說話了。”池無邪卻突然用兩根手指抵住他的唇,又將破碎的花蕊塗在他紅腫的唇上,花蕊的汁流進他口腔,香甜的口感麻痹著他的味蕾,他奮力掙紮,可罵出的話全部變成了呻.吟。

池無邪眸子愈發深沈,“你再這樣嬌.喘,無邪真的忍不到天黑。”

嬌喘你個屁!說的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話!

可說出的話卻是:“唔唔唔...”

“哥哥,聽話。”池無邪指腹用力,往下壓著那兩瓣紅腫的唇,紅色汁液流地到處都是,順著他的五指流至下頜,又流到脖頸,再流到衣袍底下的更深處。

池無邪另一手繞到他耳側,摘下他易容的假面。

“哥哥,還是這張臉更適合你。”池無邪撫摸著他的臉,“下次別再易容了,你真覺得無邪會認不出你嗎?哥哥的眼神,哥哥的蹙眉,哥哥的小動作,無邪都印在心裏,這輩子都忘不掉。”

說完,他露出一抹笑,拉住謝知意泛紅的指尖,將人一把摟進懷裏。

突然地觸碰,讓謝知意神智混亂,強勢的男性氣息包裹住他,鼻間充斥著一股冷調的木香混著清冷蓮香的香味。

昏昏沈沈間,只感覺身後靠著得那處胸膛又硬又冰涼,理智告訴他遠離,可身體卻不受控制地想靠近,背後的胸膛就好像是一塊可以降火的寒冰。

他什麽都忘了,無意識地蹭著,吸取著更多冰涼。

額頭突觸碰到一處凸起,他擡起霧蒙蒙的雙眼,模糊的視線裏只看到一處男人的喉結,正由上而下地滾動著,比他還要炙熱的呼吸打在臉上,一張俊美無雙的臉,貼了下來,在他耳側輕聲道:“哥哥,你這樣真的好乖。”

謝知意猶如被針紮,一個激靈,突然感覺肩頭涼颼颼的。

不知何時,他肩頭的衣物早就不翼而飛,那些牙印突然扭曲,打轉,變成了一株開的絢爛的紅蓮,順著他的肩頭,爬向後面的背部。

很快,白皙的肌膚上,那朵紅蓮花越開越艷,不停蔓延,仿佛烙印般印在他身上。

池無邪眼神癡迷的看著,仿佛在看自己的所有物般。

謝知意卻幾乎想咬舌自盡。

他沒想到池無邪竟然會使出這種法子來折辱他,要知道這種花印是只有紅樓裏賣身的鼎爐才會印。

又或者是合歡宗弟子為了雙修時更好地提升修為,才會在身上印這種帶花的合歡印。

他擡起無力的雙手,想推開池無邪的胸膛,一股更洶湧的情.欲襲來,他所剩不多的理智覺察出了異常,這次的情毒應該不是花的緣故,而是...

“哥哥,你已經被打上我的烙印了,這輩子都洗不掉。”池無邪抓住他軟弱無力的手,摩挲著指尖貼在胸口,薄唇輕啟道:“也逃不掉。”

謝知意怔怔地看著眼前俊美無雙的臉。

剛剛他還只是猜測,但現在幾乎已確定,他肩上的花印就是池無邪打下的合歡印。

但這種合歡印不是隨便就能打上的,唯一有可能的就是——池無邪強行餵他喝下的那碗湯藥。

難怪於斯伯沒診斷出來,因為這確實不是毒藥,相反對於合歡宗的弟子來說,是一種入門必喝的藥品。

但對於他而言,這簡直就是災難!因為他並不是靠雙修提升修為的修者!

而且合歡印每月發作一次,他必須找給他烙印的人雙修,否則就會修為盡散,被潮熱活活折磨死。

但要他求著池無邪雙修!那還不如要他去死!

謝知意內心痛罵,池無邪果然夠狠的!知道怎麽報覆他最讓他痛不欲生!

“哥哥,我長大了,你是不是該履行承諾了?”

池無邪低沈的聲音在上方響起,指尖在他臉上劃過,明明是冰涼的觸感,卻燙得謝知意臉上潮紅更甚,活像剛被熱氣蒸過,理智岌岌可危。

但他還記得,兩人重逢後,這不是池無邪第一次強調他已經長大了。

另外履行什麽承諾?他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!

“哥哥現在神智不清,想不起來是正常的。”池無邪輕輕一笑,伸出舌尖舔了舔幹澀的嘴唇,柔聲道:“當初無邪還太小,哥哥為了我苦苦忍耐,克制...”

謝知意本就不清醒的頭腦更加混亂了,池無邪到底在說什麽?

唇上的指腹突然用力一按,池無邪的臉緩緩伏下來,滾燙的氣息打在他潮.紅的耳尖上,聲音溫柔,充滿了蠱惑性,“想必,忍的一定很辛苦吧。”

“咯噔”一聲,謝知意忘了這句話的前因後果,他只知道自己現在確實忍得很辛苦。

猝不及防間,池無邪的臉貼得更近,俊美的五官無論做什麽表情都無比誘.人,深邃的眼眸裏仿佛盛著一灘春.水,吸引著人沈浸其中。

特別是那雙形狀優美的薄唇,此刻泛著淡淡的紅,就好像剛初盛開的花苞,等著人前去采擷。

謝知意呼吸急促,理智逐漸潰散,面前人的一顰一笑,都在他腦海裏無限放大,體內那團火燒的他渾身發熱,好像一定要碰上那唇,那股火才會熄滅。

呼吸交融間,兩人的唇近到只有一指,謝知意眼神游離,手指抓緊了胸前的衣袍,一陣微風吹過,花草的香味充盈進他的鼻尖,仿佛在催促他,去做某些大逆不道之事。

他輕輕閉上眼,浸濕的睫毛無力打著顫,發出一聲如同小獸般的悶哼聲,抱著他的人似乎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,環著他腰的手突然收緊,胸膛貼在對方硬邦邦的胸肌上,一只大手繞到他腦後,修長的五指深陷進他的發絲,一股蠻力壓著他的頭...

他看不見,卻能感受到那片薄唇離他越來越近,炙熱的呼吸拂過來,幾乎比他體內的溫度還要燙。

“教主,白元長老等人已在廣場上等候多時,問您什麽時候去抓捕千蓮峰峰主。另外...靈霄派的藥師於斯伯在廣場上大鬧了一場...”

謝知意斷線的理智,在聽到“於斯伯”三個字時,突然一點點連上了。

他睜開眼,對上了池無邪被情.欲裹挾的眼眸,嚇得一個激靈,在兩人唇即將貼上的瞬間,使出了吃奶的力氣,擺脫腦後大掌的掌控,將頭扭到一邊去。

池無邪的唇落在空氣中,謝知意斜眼看過去,只見池無邪的臉像鍋蓋一樣黑,一副欲求不滿,憋到要爆炸的神情。

他心裏困惑,中情毒的人明明是他,為什麽池無邪比他還要像中了情毒?!

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?!

“教主?”那弟子的聲音就在兩人相擁的花叢不遠處響起,但此地草木茂盛,花叢繁多,剛好將兩人遮的嚴嚴實實。

那弟子聽不到教主的回應,只能聽到一聲又一聲的粗.喘聲,還有讓人血脈噴張的呻.吟聲。

但在他的印象裏,教主清心寡欲,從沒動過情,而且做事有分寸有條理,實乃當代楷模。

就算真的遇到了讓他欲罷不能的對象,也不至於猴急到在這就...

所以,他猜測教主一定是被魅妖所害!

一定是這樣!這魅妖膽子忒大了,竟然敢跑到聖教來放肆!他現在就要去把他們聖潔的宛如高嶺之花的教主救出來!

他撥開草叢,靴子踏在枯木上,發出“嘎吱”聲,身體卻被一層透明結界擋住。

隔著結界,他瞥見教主一身紅衣,半跪在茂盛的花叢中,懷裏緊緊抱著一個墨發垂地,白衣勝雪的男子。

他剛想細看那白衣男子的相貌,就見他們教主寬大的手掌護住了懷裏的白衣男子,不讓他露出一絲一毫,緊接著回過頭來,深邃漆黑的眼眸之中透著兇光,宛如索命的閻王,一個眼神就能讓他下地獄。

“滾!”

教主淩厲的聲音順著風滾滾而來,他的心陡然一滯,連滾帶爬地往回跑。

他感覺自己再晚一秒,教主就要將他活活撕死,而與他一起逃跑的,還有山林間棲息的鳥雀,混亂的山谷,頓時響起各種尖叫聲。

他慢慢回過神來,大口喘著粗氣。

要是他沒看錯,那個白衣男子似乎衣衫不整,垂下來的白皙手腕上一圈紅痕,像被人過分揉捏過,而他們教主寬大的手掌就捂在男子的肩頭。

要是他沒記錯,肩頭上還隱隱有點點紅痕露出來。

他震驚地合不攏嘴!還記得曾經偷偷瞅過師兄們看的人間小冊子,那樣的紅痕只有在行..之事時才會有。

又想起那男子似痛苦似享受的聲音,他幾乎已經腦補出那白衣男子的相貌。

應該就是滿臉潮.紅的躺在教主懷裏,虛弱的甚至連指尖都擡不起來,只能任人擺布。

想到這他滿臉通紅。

他們教主真是太狠了,輕易不開葷,一開葷就玩得那麽猛,還把人弄成那副模樣!

過了一刻鐘,教主抱著人走出來,他渾身沾染著寒氣,冷漠的眉眼上籠上一層霧霾,緊抿的唇正無聲發洩著怒火,一副欲.求不滿的表情。

俊美的眉眼掃過來,嚇得小弟子畏畏縮縮地跪地求饒,連喊:“教主饒命!教主饒命!”

內心卻在腹誹,教主懷裏的男子一看就是暈厥過去了,垂下來的蔥玉指尖一動不動的,就這樣教主都不滿足...

而且他還隱約看到那男子的唇,腫的啊...

他垂下眼,臉頰微微泛紅,教主可真是深藏不露。

“通知白元長老,謝峰主本教主已經找到。”

“至於於斯伯,若是他不願離去,就將他與前日的小白臉關在一起。等本教主有時間了,自然會去會會他們。”

教主冷漠的聲音在上方響起,等小弟子擡起眸來時,只能看見教主抱著人的筆挺身影在朝陽下走遠,紅衣似血袍衣上沾染的花瓣慢慢飄落下來,有一瓣落在他鼻子上。

他拿下來,看著美麗的粉.色花瓣,鼻間盡是清香,他深深嗅著,原來這月仙花這麽美這麽香。

難怪教主那麽寶貴的護養著,還設下結界不允許任何人靠近,聽聖教其他弟子說,這是教主精心培育的藥材,據說吃起來不僅是甜的,還具有重塑經脈,提升修為之效。

他趁著沒人註意,快速把花瓣塞進嘴裏,沒想到還真的是甜的!

*

謝知意大腦昏昏沈沈,再醒來時,眼前是陌生的紅色紗幔,四個角都掛著白色的蓮花吊墜,空中飄著淡淡的蓮香,但這並不是他的寢殿。

這是哪?他怎麽會出現在這?

他揉了揉太陽穴,恍惚記得自己之前中了情.毒,倒在一片花海裏,後來池無邪找過來,對他又做了一通奇怪的事,還說了些奇怪的話。

再後來,他的意識崩塌,逐漸昏迷,發生的所有事,就好像一場離奇而又扭曲的夢。

夢裏,竟又出現了三年前他將池無邪封印進萬鬼窟的場景,池無邪帶淚的青澀眼眸不停在他眼前放大。他掙紮地伸手,觸到的卻是一層黑霧,黑霧消散後,露出一雙俊美的猩紅眸子,正死死盯著他。

他顫抖地縮回手,猩紅眸子的主人卻攥住他的手腕,讓他求他,就會給他想要的東西。

他咬緊唇,雖然是在夢裏,卻本能的感到危險,搖了搖頭,就像是個溺水的人在拒絕唯一的浮板。

可他的拒絕行為卻徹底惹怒了這個猩紅眸子的主人,他的下頜被緊緊捏著。

“哥哥在怪我是嗎?怪我今天那樣讓你難堪?讓你在眾人面前背黑鍋?”

“可我不這樣做,哥哥會留在我身邊嗎?”

他始終看不清夢裏這個人的臉,可不用想,那一定是一張怒容滿面的臉,他察覺到危險,來不及躲閃,身體就被人緊緊抱住,摟進懷裏,用力到他幾乎窒息。

這人身上的體溫竟比他的還要滾燙。

他大口喘息著,奮力抗拒著,肺裏的空氣逐漸流失,抱他的人卻宛若未聞,仍洩憤似的摟著他,似乎要將他揉進體內。

他開口,語句斷斷續續地不像話。

“放開...放開....”

“不放!”他聽見那人執拗的說,“死也不放!”

覆又被摟的更緊,即使是夢裏,那種自己即將窒息而死的感覺也是那麽真切。

突然,摟他的人又松開了他,嘴唇上有熱氣撫來,似乎有什麽東西要貼了上來,他下意識避開,模糊的視線裏似乎看見了那人受傷的眼神,竟跟池無邪下萬鬼窟時的眼神重合,他的心仿佛被什麽擊中,但手卻無力地擡不起來。

那人用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頰,輕聲說:“哥哥,你討厭我了吧。”

他開不了口,因為那人另一手正掐著他的脖頸,根本沒打算讓他回答。

然後又抱住了他,是那種輕柔的,小心翼翼的抱,將頭擱在他肩上,就好像曾經無數次這樣擱過,小聲喟嘆道:“哥哥,我想得到你,想保護你,也不想傷害你。”

謝知意渾身一怔,思緒被拉回現實,最後一句話卻仿佛還在耳邊回響,不似之前那般滿含怒火,反而帶著祈求和哀嘆...

而且,那人的聲音他太熟悉了,這輩子都不可能忘掉。

是池無邪的聲音。

他的心猛地一怔,一股難言的情緒湧上心頭。

但想到池無邪恨他都來不及,又怎麽會說出想保護他的話?

所以,那一定是一場夢。

他動了動身子,卻驚訝地發現體內情.熱已消散,但沒記錯的話,合歡印的情.毒必須要...和設印之人雙修才能解。

難不成他和池無邪雙修了?!

他猛地從床上跳起來,這他媽怎麽可能啊?光是想想都讓他毛骨悚然的!

池無邪怎麽可能會和他雙修呢?!

給他設這個合歡印,不就是為了羞辱他,讓他苦苦祈求他,然後拒絕他,最後再眼睜睜看著他被情.潮活活折磨死嗎?

但現下的事實,他確實是好端端的,難不成是他強迫了池無邪?

他心下更加悲憤了!這豈不是恨加一等了!池無邪再剝他幾次皮都不夠!

而且...他身體某處也沒什麽不適。

所以,他不僅和池無邪雙修了,還把池無邪給壓了?!

“謝峰主,您怎麽了?”

謝知意的心情正如過山車般急上急下,身旁突然傳來個青澀小弟子的男聲,驚得他一下子跌坐在床上。

他扭臉看過去,這小弟子長得青蔥可愛,看起來十七八歲,大眼睛黑溜溜的,單純無害的模樣很是討喜。

謝知意正覺此人眼熟,又見這小弟子穿著用金線繡著蓮花的白袍,心裏一口氣頓時沒下來。

這不是聖教的教服嗎?!這下子他肯定死定了!

只是,他惹了池無邪,不應該被關在牢房嗎?

為什麽會出現在一張像是洞房夜的那種紅床上,他小心的四下觀看,這床不是一般的喜慶,貼個喜字就可以直接成親了。

“謝峰主,您體內氣息不穩,先喝點藥吧。”小弟子見謝知意沒理會他,又主動湊上來,手裏還端著一碗黑漆漆的藥湯,正一臉關切地望著癱坐在床上,一會滿臉呆滯一會痛不欲生一會面露驚恐的謝知意。

謝知意扭臉看過去,黑漆漆的藥湯還冒著熱氣,秀氣的眉頭下意識皺起,拒絕道:“我不喝。”

他現在看到藥湯就害怕,要知道他就是被聖教的解酒湯害慘了,現在哪還敢喝聖教的任何東西。

說不定這又是池無邪想的什麽變態新法子,摻在這碗藥湯裏折磨他。

“謝峰主,您不喝藥——”小弟子話說到一半,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咳嗽聲,這咳嗽聲又低又沈,似乎想讓人發現他,又不想讓人發現他。

謝知意還是循聲望過去,只見他身處的這個廂房十分豪華,就像住在宮殿裏似的,而在不遠處的紅色檀木椅上,池無邪一襲紅衣坐在其中,他神色冷峻,薄唇緊抿,用漂亮的側臉冷漠地對著謝知意,下頜線流暢而又鋒利,活像謝知意欠了他幾百萬靈石似的。

謝知意將眼神移開,他又轉過臉來,眼神也跟著追過來,看到坐在床上的謝知意後,俊美的眉眼微微上挑,放在桌上的手攥緊成拳,眼裏的怨氣快滿溢出來。

謝知意本還想,池無邪又在跟他生哪門子氣?

但突然想到體內解開的情毒,又心虛地垂下眼。他對池無邪做了那檔子事,池無邪對他惱羞成怒是應該的。

雖然他對那方面知曉的不多,但多少也聽人說過,男人第一次做承受方是很疼的。

再加之,他當時人都被燒糊塗了,哪還會想著憐香惜玉。

瞧池無邪這眉頭緊蹙的模樣,肯定是疼得不行了吧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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